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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幻用玻璃片划破手腕时，血才冒出来，就凝结了。
她缓缓睁开眼。
一个像影子似的东西漂浮在空气中，问她。
“你就这么死了不会后悔？”
苏幻惊讶了几秒，然后很想笑。
会后悔吗？
她不知道。
决定要死的时候谁还会思考这个问题？
“你确定你丈夫他出轨了？”
“……不。”苏幻摇头。
如果能确定，不论什么结果，她都不会寻死。
只有那怀疑又找不到证据快要把她逼疯的状态。
才让她走上这条路。
……
片刻后，浴室寂静无声。
苏幻重新阖上眼不打算再说话，影子却突然开口。
“如果我可以帮你，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个交易？”
苏幻醒来。
坐在她床头的男人形容枯槁，看起来十分憔悴。
“宝宝，你醒了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清润，哪怕有些嘶哑，也还是动听。
这曾经是苏幻最喜欢的声音，如今却只剩厌烦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苏幻淡漠地开口。
事实上。
在她自杀前很长一段时间，她几乎都看不到他。
不管是怀孕期间，还是流产后。
刚流产那时她的心理状态极不稳定，夜夜失眠难安。
可就算这样，他也只是每天打电话跟她说几句话。
所以……现在这模样又算什么？
“宝宝，对不起。”
男人听到她的话时表情未变。
只是拉住她的手吻了吻，然后整颗脑袋埋在她怀里。
苏幻隐约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眼眸暗了一瞬。
她推开他收回手，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，漠然地垂下眸。
“你对不起的不是我。”
男人顿时僵住了。
他默了声再次把脸埋进被子里，看不见的唇瓣狠抿，牙齿紧咬。
他的手指在头顶绕着发丝，十分用力，狠狠地拉扯头皮。
苏幻看了眼他的头顶，沉默着望向窗外，放在肚子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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