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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灯会回到皇宫的那一刻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。
望着被圈起来的四方天空，朕常常觉得那天晚上只是一场梦。
“小漓。”
现在该是早朝时间，沈清夜怎么会过来？
“最近睡得好不好？药有没有吃？”
朕点点头，说话太费力气了。好在沈清夜并不介意，他陪朕坐下来，也不说话，就这样过了半晌。
朕精力有限，脑袋已经昏沉沉要睡过去。
“我抱你回屋。”
朕感觉自己又被放到床上，然后一切都模糊起来。
都说人在临死前会出现走马灯，朕见到了幼年的朱承昭，他拉着一个瘦弱小孩蹦蹦跳跳跑到宸妃宫里。
“是不是又挨打了？我现在就去找皇上，让他宣旨把你养在我名下。”
“不用的，宸妃娘娘。我现在过得就挺好。”
现在丞相把持朝政，他的女儿孙皇后有意针对你。南安王纵使有雄踞一方，此时对于宫中的一切也鞭长莫及。
宸妃柳眉倒竖，脆生呵斥道：“不可以，哪有亲娘这么打自己的孩子？昭仔，你先跟漓仔玩哦。”
别去，树大招风，更何况本来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。
“在我宫里就要听我的，冬至都来陪我吃汤圆。”
“我们那里过年要吃年糕哦，我做给你们吃。”
“昭仔，快去把漓仔叫过来吃饭，给那个疯女人也带去点儿。”
“今天咱们一起做花灯。”
那是个明艳俏丽的女人，在西南自由自在地长大，一进宫便轻易得到了帝王的真心。可是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。
“这两个花灯保佑我们昭仔和漓仔都要健康长大。”
花灯？朕的那一个被踩碎了，就在混乱的人流里。
朕醒来时沈清夜已经走了，枕头边放着一个精巧玲珑的小花灯，上面写着一行小字：得成比目何辞死，愿作鸳鸯不羡仙
“呵，朕可看不懂。”
往后的日子里，朕再也没见过沈清夜。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，再无半点消息。
朕拨动着沈清夜留下的花灯，它晃来晃去，摇摆间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来。
沈清昼沉默地走进屋里，他从来没有这般消沉过，朕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。
“他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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